每個家族都會有一個故事,故事的開頭不全然是美好,但開了頭,總會有人延續下去,一年又一年的過,有的人選擇離開去創造一個新的故事,有的人則是結束這個故事,一個家族的故事或許不全然美好,但生命中本來就充滿著荒謬與不確定,所有的一切開端都是混沌,每個人就在這一片混沌中尋找自己的位置。
一個家族的開始是一段逃離的過程,是為了逃離故土的戰亂,也是逃離最開始的身份認同。也應該說,是重新再創造一個故事。某方面來說,我幾乎是把前半部小說和馬奎斯的百年孤寂的影象重疊在一起,如果不是主角的自白開始,我幾乎就會認為這本小說也不過就是一個新版的百年孤寂。只是更近現代,更像一場美國夢。
也許在成長歷程中,每個人都會經歷過這一段吧,我們從身體上的變化開始去體認自己的性別,接著就是一些行為和思考的分界出現,男人女人自此產生。西蒙波娃不就這麼說了嗎?「女人並不是生就(born)的,而寧可說是逐漸形成(becomes)的…」人的行為會主導自己究竟想變成什麼樣的人,即便是性別也並不絕對。所以我可以外表做為一個女人,而內心的認定可以是有一部份的男人存在。我想書中寫得最貼近男人女人的就是這樣一句:「女性瞭解擁有一副胴體的意義,她們瞭解其中的難處和弱點,值得誇耀和愉悅之所在。男人認為身體就是他們自己的,即使是在公共場合,對待自己的身體也很隱密。」身為一個女人,至少這一點,我是認同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從卡莉變成卡爾那一剎那,我突然覺得性別這件事原來好荒謬。沒有人一出生就能夠選擇自己的性別,就算是後天手術能夠加以改造,但總不免要受盡苦楚,而且是價格不斐;若萬一是付不起錢的人,就註定是要受困在這一副軀殼裡。在這方面卡爾是幸福的,他終究是不需要這樣痛苦的。但卡爾的出現就註定了卡莉的死亡,是絕望的必然。後悔嗎?我想應該不會吧。
結束了一整個故事的閱讀,我不知道該是要笑還是要流淚;也或許笑或流淚都是太強烈的情感發洩方式,最合適的,或許是長長地嘆口氣,接下來就抱著書發呆。c’est la vie.有時話可以說得灑脫,但卻沒人能保證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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