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31日 星期日

東霓

鄭東霓妳是個瘋子,可這世上誰不是瘋子?

東霓西決絕不會是王家衛電影<東邪西毒>,西決壓抑,所以他能繼續活著;東霓的瘋狂是一種必然的悲壯,不瘋,怎麼活得下去?

我不喜歡文案上愛啊愛啊寫個沒完的。沒受過苦的人怎能知道獨自一人被逼到絕境的苦?東霓當然淺薄,誰不淺薄?我們哪個人不曾對著路上的一切美麗行過注目禮?或嫉妒或豔羨,只因那美麗不是自己的。美麗又何嘗便宜?老去後要看起來美,總也得年輕時存下本,管你是見識又或者是保養品?身邊的人美,又有誰敢承認在追逐的過程中自己付出了什麼去換取另一人的信任或愛?

別說話,靜靜地,就好。原來世上就沒有什麼是生來就是妳原有的,即便是容貌也是遺傳的,不是妳的。妳能做的也不過努力,把它維持得好而已。這世界沒有什麼不用付出代價,妳和我是一路貨,我們心裡明白沒什麼是天上掉下來的。所以妳瘋狂,所以旁人不懂妳的張牙舞爪;不懂的人以為妳想要的只是愛,只是錢。我們怎不知,表象的東西都無力留住,無法擁有?還能夠談論什麼形而上的心理需求嗎?虛偽。

為了我們共同的瘋狂,乾一杯吧!為了我們害怕得到害怕失去害怕真實害怕謊言害怕寂寞;別假裝,不瘋魔,只怕就活不下去了。

2011年7月29日 星期五

二姊的歌

下午開會時得知江蕙將要在下個月出精選集當下便與同事說購物車只要能開我也要買一套會議後和幾位同事討論起二姐的音樂,主管問我們;「為什麼是江蕙?」我們與她說,這是一種集體記憶,她笑笑,只是說那是我們的不是她的。

何以是二姊?又或者說,為什麼在這個時代我們要重新回過頭來聽二姊的歌?老實說,我沒有答案。

年紀小的時候,父母親愛極二姊的歌聲,即便已經過了二十年,我總還能記得<惜別的海岸> 、<你著忍耐>;我記得張瓊姿與馬如龍合演的連續劇主題曲便是二姊與洪榮宏合唱的<憂愁的牡丹>。年紀小的孩子怎能懂二姊的歌好在哪?覺得二姊的聲音很好聽,卻總是唱著好悲好悲的歌。

長大後慢慢發現原來很多無奈是說不出口的,不管是來自於現實生活的阻礙、有志難伸的困頓;苦戀、分手…原來都是人生的一部份,有的時候,你可能可以靠著喝酒(且不論有無酒伴)、寫作、或是找人吐苦水去把那感覺抒發掉,但最常是難以入眠的夜裡,你腦海中的記憶逼著你,喘不過氣;這時你突然想起二姊的歌,你哭了,你笑了,因為你知道有一個人懂你。

是的,那是我的曾經。

你問我何以此時此刻,何以是二姊?我真的不能給你任何答案。我不知道如何讓你理解我在二姊的聲音中找到什麼,也或者說,二姐的歌聲總是能夠打到我們心中的某一處,所以我們從不厭倦。來重聽<繁華攏是夢>吧!

人生,不就這麼回事嗎?


2011年7月18日 星期一

食事,終究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一段。

這是四月幫老大代打的作品。。。
os:這樣說起來應該連自己編過的電子報都應該要來收一收才對。。。

每一個人,或許都有一段關於餐桌上的回憶。那是母親拿手的私房菜,是在阿嬤身邊跟進跟出的兒時回憶,是在校園時與同學分享便當的過往…記憶的幕輕輕揭開。

在《廚房》與《食記百味》中,吉本芭娜娜的文字撫慰了每一個孤獨的心靈。生命總有走到盡頭的一天,「愛別離」向來是不能承受之重;米其林餐廳主廚用心烹煮出一餐又一餐的美食,陪伴「燈塔」安寧照護中心的病人度過生命最後時光;麥特.麥肯艾列斯特在《廚房裡的家教課》中一句:「我根本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她沒有在我身邊,那時候不在,而我相信,以後也不在。」一度讓人淚水決堤;生命會走到盡頭,回憶會成為歷史;《蝸牛食堂》的生命故事讓你我獲得走下去的力量。

微苦的巧克力在舌尖化開,儘管你怨著它過高的熱量讓身材走樣,但卻無法拒絕它的氣味,如情欲一般。《巧克力情人》中的蒂塔以情欲拌炒玫瑰,沸騰的情欲足以燒毀浴間,阿言德的《春膳》將食物與性愛的關聯與傳說,化為有聲有色有溫度的精采故事;還有什麼是比書更強力的春藥?

所有的故事最後都還是要回到廚房,普羅旺斯的美食在豔陽與季節更迭中,讓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韓良憶用音樂佐以文字,為每一道菜譜出一首主題曲,用味蕾和耳朵品味每一段時光。蔡穎卿以一道道自成一派的料理與生活故事編織出她所珍愛的生活樣貌。這樣,就飽了。食事,終究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一段。

2011年7月17日 星期日

家規

我相信手足情深勝過於婚姻與愛情中的誓言承諾也或者這與家中手足甚多有關。多數人的家規運作的是潛規則,杭特家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兄弟相互照顧,因為我們只有對方這個手足。

亞斯伯格症在台灣被討論的並不多,也或許是因為「過動」相較於「過於專注」是更明顯影響到他人的,讓過動症的研究與相關資料明顯豐富許多。但不代表亞斯柏格症患者的父母親不辛苦;儘管覺得在書中的艾瑪的努力讓我覺得矯枉過正,但我卻無法保證當自己面對到艾瑪的狀況時是不是也有同樣表現。

小說本身結構很好,能看到皮考特在這個題裁上的努力;但唯一讓我無法接受的就是皮考特有時真的很愛在小說裡夾雜一些很無謂的羅曼史情節。我不確定是不是為了增加小說的戲劇性所以非得要硬加不可;但對我來說那兩三頁實在是一大敗筆。我們當然都理解艾瑪的寂寞與無助,也知道事情可能會往那個方向發展,但是寫上去之後反而就讓人覺得無趣;這或許是皮考特小說未來要學的課題是留白也不一定。

身為CSI NY迷,我相信若是遇上雅各,我們應該可以聊推理聊上大半天,但絕對不會有相逢恨晚之感,畢竟我感興趣的是犯罪動機而非鑑識技巧;但我明白當他完全發揮他的專注力時,一定是個非常棒的鑑識人員或法醫,我甚至暗自期盼那些檢警人員能夠看到他的特別之處,如果防毒軟體公司都願意網羅一流的駭客進入公司,為什麼他們不能夠期盼這雅各投向鑑識科學的領域?當所有的誤解於線索全部指向雅各時,他們卻不能夠靜下心來問自己,杭特家的家規其中一條是:「一定要說實話。」他們問的問題真的夠細了嗎?他們為什麼不問:「你殺了潔絲嗎?」為什麼不問:「為什麼你要佈置犯罪現場?」為什麼不問:「你在潔絲家看到潔絲了嗎?她當時的狀態是什麼?」因為家規,雅各只能說實話啊!又或者是因為他們聽過太多謊言,以致於無法接受一個人只能夠說實話這件事,所以他們相信親眼所見(雅各的失控)和自己的推論(雅各的筆記本),我卻不能罵他們腦殘,因為他們都不是患者,對於亞斯伯格証所知也有限,他們都盡力了;這一切不能怪誰。

「久病無孝子」是一種無奈;我相信西奧對於這句話的感受莫約是最深的。他也希望能夠和一般十五、六歲的孩子一樣,可以學開車,打棒球,看正妹…但當家規與他的成長歲月產生了衝突,他默默地承受了家規,用著他的方法守護著自己的家,照顧著自己的哥哥,成熟到了艾瑪自己說不定也忘了其實西奧才是弟弟,才只有十五歲;當西奧問著亨利:「為什麼我在你心中那麼不重要?」我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儘管他笑了,儘管他從亨利的舉止中發現了自己哥哥的樣子,但他還只是個孩子,在崩潰的前一秒,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擁抱而不是六十美金,但他的哥哥做不到,他的爸爸也做不到;艾瑪給了他愛,卻同時也給了他杭特家的枷,身為一個旁觀者,我對這孩子的脆弱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給他一個擁抱,因為我真的不捨。

我看著杭特家的悲劇,沒來由的想起了莎蘭德的童年;一樣不被理解,一樣承受著不為人知的苦痛。(相較於雅各,我的確愛極了莎蘭德那殺到爆的魅力;什麼叫「殺很大」!看完龍紋身三部曲的人都會懂!)故事中的一切固然充滿魅力,但當有一天我們發現我們從來就無法與所愛的人在情感上有所連結時,我們真能夠接受嗎?我不知道。也或者說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們不知道的是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答案。

2011年7月10日 星期日

誰把女孩棉花糖化?

雖然棉花糖女孩在描寫的是美國現階段青少女所面臨的問題但一口氣看下來還是不免要膽顫心驚

青少年時期是成就一個成年人的關鍵時刻但要怎麼樣平安度過卻又沒人能夠提出一個標準答案畢竟那過程如此個人卻也如此公開,怎麼做似乎都對也都不對;在《教養大震撼》中,作者提出了環境與同儕的重要性,但現實生活中,這樣的論述被過度解讀,怪獸家長於焉而生。我並非為人父母,對於教育問題並沒有切身之感,卻偶爾還是會想一下,為什麼是這樣,為什麼不是那樣?為什麼非得要念大學、考第一名不可?烤麵包不也很棒嗎?能有辦法做出很厲害的板模可比建築師要強啊?當然那樣的路辛苦,但重要的是孩子真心喜歡,也找到自己存在的意義,不也很棒嗎?但當書越往後翻,一路把我帶回青少年時期,我突然覺得自己就要淹死在回憶中;那段不快樂的青春期。

對於是否進行性別分校與分班教學,我沒有太大意見;也的確就學科來說,分班或分校教學的效果是比較好的。國中唸女校的三年,為我的文科成績打下了不錯的底子,因為老師鼓勵寫作與閱讀(不蓋你,國二我曾經被老師抓到我在課堂上偷看武俠小說而慘遭沒收,老師卻又私下把我找去將書還給我,只勸導我讀小說不是不好,但它太容易讓人著迷了,對我之後要面對的聯考大關並不利。)也讓閱讀成為我此生最愛的事情之一。但國中女生的殘忍遊戲也從來沒少過,孤立與毀謗總是不斷上演。高中時;學業似乎都不再是每個女孩最重視的課題(直到高三)誰換男友、那班的男生來找這班的女生成為所有人的注目焦點;女孩間的殘忍遊戲比起女校還要更加鮮血淋漓。

原則上,所有青少女似乎都要面對到同儕問題這一關,總也是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找到屬於自己的價值觀;這兩關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立的,所以女孩們在那過程中總是掙扎著。男孩也有男孩的掙扎,問題也不會比女孩少到哪去。我突然覺得也許在二十年前自己成長的那個年代是比較容易度過這些難關的;那時沒有Facebook,有Call機和機車就已經是眾所矚目的焦點,打工在那個年代也幾乎就是所有孩子的必經之路;某種程度上資訊取得相對不易,怪獸家長也比較少〈我在想,怪獸家長的產生或許問題是出在孩子生太少也不一定〉,某種程度上也許對型塑一個孩子的自我認同與價值觀反而是好事。

傳媒的發達其實並沒有真正讓人接受到多元真實世界,我們總講求訊息的個人化,卻也形成了偏食與去個人化。所以在捷運上你總能看到戴假睫毛、空膠框的女孩,所以你開始在路上與電視上認不出誰是誰;你無法接受「光明燈」的說法,卻也始終弄不清為何孩子們能夠接受那樣的荒誕;因為在孩子們的世界裡,她們只能夠看到片面的光環,卻找不到自己的定位;她們也許可以求助的管道很多,我們卻不一定能夠用她們善用的工具與語彙給她們一些建議。《棉花糖女孩》的養成,是因為我們太過習慣量化,所以我們看重成績,看重收入,看重三圍、體重,看重FB朋友數。

我還是不斷思考著前輩小梅子和我說的那句:「要能支持一個人繼續下去,要嘛就是要有很強的信仰,要嘛就是要有很強的信念。」關於信仰或信念,我們又養成自己多少?能幫孩子多少?儘管我從來沒機會當個棉花糖女孩,也或者我在許多女孩眼裡已經老到可以當媽了;但我仍舊衷心期盼,每一個女孩都能成為她自己想要的樣子;她不一定非得要穿著華服、站在螢光幕前;不一定非得要是暢銷作家或是企業家,重要的是成為自己;而非別人眼中的自己。

哪有什麼不能定價的?

初讀The price of everything》的進度十分緩慢,原因也只能歸咎於自己心緒混亂,無法投注心思在書上。某日清晨因自己失眠早起,出門之際便考慮該是要搭公車好還是搭捷運好?問題不在於那五元的價差,而是心理的感受;當日自己並沒有平日趕上班的迫切需求,再者也面臨到書看不完(是說哪天看得完啊?)的窘境;既然早練就了站著也能看書功力,爭取時間看點書對我來說也許更好…實則還是選擇了捷運。

這世上也許沒有什麼東西比時間更貴卻也什麼比時間更不值錢的東西了人人都說:「時間就是金錢。」但我的疑問是,這個價碼該由誰定?計價單位又是什麼?所謂的CP值原來就是一個相對性的數字,一切取之於供應與需求雙方的感受罷了。

定價這件事無非是一場角力也或者說不僅商品有價服務有價原則上來說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沒有對應的價碼只看市場在哪供應與需求雙方如何訂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價碼(唔…通常都會覺得對方賺到比較多);換言之,就是視雙方能力以內所願意付出的最高成本去換得對方手上能夠提供的東西,商品範圍則囊括婚姻、選票、薪資甚或信仰…

當然對多數人來說,為生命下定價顯然詭異;但仔細想想,我們投資自己的時間與金錢去進修專業技能,不就是為了能有機會獲得比現在更好的工作機會或薪資?我們之所以購買保險,不就是為了當發生不測時能夠多一份保障?又或者再更極端一點的說法,女明星露「事業線」搏版面,不也是經過思考的策略?畢竟廠商付了錢,便希望能夠買到最高的曝光度,女明星露線不也是為了搏得配合度高的聲望以利下次爭取更好條件的合約?仔細想來,生命當然可以被定價,只是計價單位不一定是貨幣,也可能是信任又或者是其它。

這樣的說法也許市儈但仔細想來愛情與婚姻不也是如此表面上我們都說不在意對方條件但在每個人心中不也是暗自為他人標價所謂最適合不也是在多重比較後的結果

我們總在每個市場中找尋CP高的商品,也盡可能在理性範圍內思考自己所做的選擇;當覺得自己委屈了,總也是把問題歸咎於另一方(絕對不是當初自己眼睛被蛤仔肉糊到?)這話說來殘酷,但人生原來就是無處不定價,問題只出在自己怎麼定,又是用何種單位計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