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賴明珠小姐說讀者不能夠那麼自私,用三天兩夜就把《模仿犯》讀完,儘管在閱讀的過程中有許多感嘆與驚訝,我還是把過年時買來的《模仿犯》給讀完了。放下書,我感謝至少結局是惡有惡報;但某種程度上我知道,在現實生活中這個故事,未完。
宮部的書我並不是第一次讀,也不是沒有讀過動輒百萬字的大部頭小說;但這麼深沉的宮部卻讓我第一次發現為什麼她會被稱之為『清張的女兒』。社會派的推理小說本來就是比較不會和現實脫勾,要寫這樣的作品也必然需要整理足夠多的社會新聞做為材料,及足夠的意志力與清晰的思緒去支撐著整個寫作的過程。關於這點,不得不讓我想到清張爺爺的《砂之器》,對於每一個小細節的著墨與東京小角落的細微觀照。
整部小說談的是純粹的『惡』,那是種自戀到了無以復加的蠻不在乎,說得更真切點,是天性。當然惡之所以生成有許多因素,正如書中主角被扭屈的童年一般,與其說是憎恨著殺人兇手,不如說我同情著裡頭缺少愛的每一個人,不管是殺人的或是被殺的,都不難發現他們其實對於愛仍有所企求;我想這也是後來會引出『樂園』的伏筆之一,『樂園』則是我接下去的功課。
面對到兇手的細膩,我不得不說這傢伙沒去編劇簡直是浪費天份;但我又不免思考到另一件事,為什麼他能夠毫不在意地去殺害或是傷害另一個人,甚至毀的被害人的家庭也絲毫沒有罪惡感可言。書中十七歲的少年與七十歲老翁的相濡以沫,讓遊走在冷酷情節中的我至少還感受到一絲溫暖;但更多的卻是暗處的低泣聲,絕望的嘆息,不切實際的指控與自責。死亡固然會為人的生活帶來改變,但當活著等同於慢慢死去的崩解,豈不比死亡更加痛苦?當有馬爺爺最後終於掩面低泣時,他的生活同時重建也同時崩解了。看著這樣的結局,我不能說有什麼好開心的,但至少事情真的過了。
書中提到想要自我毀滅的欲望,我多少是能理解的。但至少現實生活中的多數人選擇了理智地面對自己的情緒與生活;每一個人的每一個選擇都有可能改變些什麼,但是如何選擇,及如何學會誠實地面對自己,書裡和現實都是一樣困難的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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