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腦袋的記憶體被霍爺爺用光的關係,這幾天決定先做整理和修覆的動作。說來也巧,就收到了小米寄來一個高中生的讀書心得,因此我便讀了Michael Crichton的『死亡手術室』。
Crichton的書對我來說最深刻的莫過於『Life will find its way.』不管是在工作上遇到瓶頸或是生活上偶遇到小困境,我總是拿這句話安慰自己。但當看這本書時,一方面不禁為年輕時的Crichton拍手叫好(就像每次看Grisham一樣。)另一方面也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
當時還是一個初進書店的熱血小門市,23歲的小鬼懂些什麼?除了熱情之外?當時收到了一本書『RU–486』當下和同事討論過,二話不說便上了主打桌,幾乎是一靠近就可以看到的位置。為什麼是這本書?我想正是因為墮胎這個議題太難處理,加上一根反骨在做怪吧。(為什麼人們不去面對這個問題?)第二天早上,原先上上去的書,被規規矩矩地放在工作站上,我親眼看到了當時組長的留言,是老闆要撤下的;因為這個議題爭議性實在太大。當時的我像是被熱熱辣辣地賞了一耳光一樣,這個議題出了什麼錯?為什麼老闆堅持要撤?但隨著工作的忙碌程度與日俱增,加上年紀稍長,多看了些書,多認識了一些人;慢慢瞭解原來那背後的生成原因過於複雜,可能我這輩子都無法能理解與處理。『死亡手術室』喚起了當時的記憶,也讓我重新思考了這個問題。
當然,在書裡頭的背景除了墮胎與家族問題之外,種族問題更是躍然紙上。(華裔的被告加上年輕的黑人律師,六七零年代的波士頓…)最讓我驚訝的莫過於威爾森和貝瑞尖銳的一段對話:
『你在找藉口!』
『我是嗎?』他搖著頭:『不,老兄,你才在找藉口,你在扮演忠實的醫生,徹頭徹尾。你拼命手著傳統,以為沉默是金;你希望這事完美安靜地落幕,非常圓滑,不要留下任何傷害。』
『那不是最好的方式嗎?律師的職責,』我說:『就是做對客戶最有利的事。』
『律師的職責是打贏官司。』
看著這一段,我的手竟然微微抖了起來!這就是現實啊!每個人都在那小小的夾縫中尋求生存之道。醫生若不選擇沉默落幕,就必然得讓醫院內的一切不堪被放在陽光下檢驗;一旦走到了這一步,就註定要失去患者的信任。而律師打不贏官司,就註定身敗名裂,翻身無望;在這個關頭下,誰不是步步為營?而該死的是,這竟也是現實人生!
闔上了書,腦子再度回到了現實世界;我從來就不是個對現實抱有過度幻想的人,此刻更是清醒了些。誰的生活不是在刀口舔血?不是在鋼索上亦步亦趨?過了幾年,阮糖成了大人,她也一定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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