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4日 星期日

原本就是樂事一樁---『狐狸庵食道樂』

今年的夏天感覺上來得遲也來得猛,感覺上才收起了冬衣不久,下午稍坐讀書時便發了一身的汗。回台北前娘親才交待過要我記得燉煮紅棗白木耳吃的,去年一場病下來,發現即便運動量再怎麼大的我,呼吸道是怎麼也樣也好不了;誰不喜歡吃甜湯的,但人終究是懶的,即便知道白木耳潤肺,總也是娘親交待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煮了一鍋,準備在這幾天吃。

天熱,讀起遠藤周作桑的《狐狸庵食道樂》配上紅白相間的甜湯也不失為賞心悅目的樂事,初始讀到了『季節的風味』也不禁讓人嘴角泛起笑意。夏天胃口總是差的,但若在剛結束大汗淋漓的單車旅程,在河岸邊大口咬上西瓜,美景配絕品,怎能不快活?狐狸庵先生這段可真是寫進了我心坎裡。

既是稱為『食道樂』了,總也不是只談哪裡買、多少錢?那般簡單的美食指南了。吃這件事之所以美好,不只是食物本身的美好,而是心境上的感觸讓吃這件事情影響了記憶,從前的食物好吃,有時並不是因為食物本身真有多美味,很可能是當下發生的事,環境及與之共餐的人交錯之下產生的感覺;童年的膨糖在記憶中的美好,兩年前在台南廟口重買了一包來吃,卻再也沒童年時那般好滋味。一如遠藤桑對於一錢燒與紅豆麵包的回憶一般,有的時候再回想起,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但是當時就是喜歡。長大後總也是有機會嘗到美食,但記憶總會揪著人的心,有的味道就是無法遺忘,一如遠藤桑的『兔亭』的洋蔥濃湯那般。

最有趣的莫過於對於酒的記憶了吧!每個人喝下第一杯酒的年紀大抵來說應該都在十六七八九,慢點或許到二十上下;從那時開始,人有了另一種分類方式,能喝或不能喝;而酒後也有兩種分類方式,有酒品或沒酒品。遠藤桑應該也是善飲的,若不是善飲,又怎能記得人們在酒後的心聲和樣貌呢?(其實我覺得和這種厲害角色出去真的是不要多喝,因為你永遠不知道自己在酒後會做出什麼事,更難保哪天不會被爆料...)微醺之際的世界特別美,人也特別控制不了自己;遠藤桑筆下那位可愛的神父讓人不由得想要再幫他多添幾杯酒,但也突然想起自己曾在十多年前被Sean扛回家的慘事;酒這玩意亂的不一定是單純的性事,更多的是人性。

以往只讀遠藤桑的小說,原覺得他老人家應該是個嚴肅的人;讀完這本隨筆突然覺得與他親近了些。或許是因為自己也是個重吃的人也有點關係。雖然不愛他的惡婆婆說(唉,倒也不是沒見過偽善者...),但怎麼也不能不愛這本書;怎麼說都是因為愛吃啊。

2 則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