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等待複診的時間把《異人們的館》給讀完了,當護士喚我量血壓時,竟飆出了一個我從未看過的數字:130/86,向來收縮壓只在100上下,偶爾甚至低於 90,竟出現了無法想像的天文數字,也許正能說明折原一給我的震憾有多大。
所有的推理小說當然都是敘述性的文體,好看的推理小說不只要有好的文筆,邏輯與條理的敘述更是考驗作者的功力,也許在學界的眼中推理小說不一定能算得上是有多大的價值或是實驗性,但就作為一位讀者的角度,我其實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手法,好好的把一個故事說完,不是寫給自己看的,而是在書寫的過程中,作者與讀者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這部小說之所以讓我血壓飆高也許是因為興奮,興奮著這個謎的設計,還有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與書中主角一同解謎, 推理小說讓我著謎的原因就是解謎的過程,但能讓人讀到結局仍然心跳加快,甚至是大概到三分之二就知道結局了,還是很想把這個謎給解完的意猶未盡。
讀到三分之一時,不禁想起了Stephen King的破窗;跟蹤,監視,異象....但折原一的手法顯然比他高超,每一條線都充滿了合理性,卻又不流於絮絮叨叨。當然兩位作家的路線本來就不一樣,也沒什麼好比較的;在結束閱讀後我得到最重要的結論就是:我真的要快點去學日文了。
為什麼會導出一個奇怪的結論出來?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在這次的閱讀過程中很重要的關鍵便在於發音這件事,當然同音不同字或不同義在各種語言上都會發現,比方在中文中十和拾都有十的意思,但拾的另一個用法是動詞,英文中的pick up。在英文中的die和dye也是同樣的狀況。文字一旦經由重組後就可以帶人到另一個方向,這是在推理小說或是Eco與羅蘭巴特經常出現的手法,也是在這過程中最有趣的過程。謎底的確是好猜的接近露骨,但那過程就是十足地出人意表,其中最關鍵的便是『尾崎愛』與『島崎葵』,就算能弄清發音與漢字間的關係也無法預料到其中的影響性。最有趣的更在於影子作家這個角色最後竟是某種境況的投射(我實在是太不甘心就這樣解完這個謎了,大家去看一下就知道我在講什麼了。)一個詭計可以玩弄技巧到這種程度,真的是讓我完全心折。
解謎當然需要合理性的懷疑和偶爾不正常的想像力,但對於語彙的精準掌握卻不一定是被放在最優先處理的階段;這是做為推理小說謎的幸福,(我相信作者們處理所有一切都是痛苦萬分)如果有一天我能學日文學到足以閱讀原文的時候,我是否還有這樣的幸福感呢?在那之前,我還是專心把我的五十音背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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