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4日 星期六

狗頭帶給我的問號

好好讀完一本書,是那麼不容易的一件事。尤其當一本書訴說的是一個家族虛實交錯的歷史時更是如此。


我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小說只要牽涉到幻想、家族、戰爭與謊言時;所有的宣傳文字必直指《百年孤寂》。每一個家族都有自己的故事,即便再如何相似,也不會有第二本《百年孤寂》,也不會有第二部《巧克力情人》。味覺與記憶是人類最真實也最虛假的一切,我們總在那其中美化謊言,醜化真實的曾經;直到當下也成為謊言或是曾經為止。讀《地下室狗頭》時更讓我有這種感受。


我在想我之所以面對這本小說感到不知所措的原因說不定是因為整本小說裡的人物都在說謊,即便是到了最後我還是弄不清楚究竟這個家族的人是不是真的那麼『正常』?當然就外人看來也不一定是正常的;只是說這世界上的正常或不正常好像也不是我們能夠定義的。

也許到二十一世紀過了五分之一後,關於二戰的記憶才會真正成為歷史上的過去吧。否則怎會一再出現在不同的歐洲小說中,一如不斷被書寫的二二八一般。我常想,在經歷過那樣的殘忍後,悻存者會情願自己就在戰爭中死去?還是帶著累累傷痕在睡夢中驚醒?也許在那當下活下去是最重要的事,但在幾十年後,後悔嗎?我讀著阿斯吉爾的一切荒謬,突然很想問他一句:『你後悔嗎?』當然我也清楚自己終究是不可能與書中人物對話的,否則我不也與這個家族裡的人一樣瘋狂?


我當然不能說自己完全讀懂莫頓朗斯蘭要說的故事是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想起讀《善心女神》的日子,麥克斯的愛原來是不見容於現實的,在戰爭中他一度迷失,最後清醒,用謊言度過餘生;如果,他愛上的不是自己的血親,也許事情不會那麼難解。也或者說文學家是否在心中都對自己的血親有超乎凡人的意念?又或者說是為了強調作品的戲劇化而不斷引用佛洛伊的的伊底帕斯情結作為書寫元素?關於亂倫這件事被這樣拿出來重覆書寫,我實在很疑惑。當然也有一種可能性是因為人總是會愛上和自己擁有相似特質的人,若從這個角度解釋,或許這個疑問就不成為疑問吧。


也或許是因為一連串的問號導致於我一頁又一頁的繼續直到結束。但結束之後反而更多問號浮上心頭。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一個家族的故事最後都是一連串謊言串連出來的真實?所以文學家在拼湊這些故事實也是在試圖找到某些真實?又或者是像昨日專訪玉慧老師時,老師對我們說得那一句:『每個人都是一座迷宮。』歷史與家又何嘗不是迷宮呢?否則為什麼我們總是讀著這樣的故事卻脫不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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