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書與迷,不容踩線的距離。

為了專訪,趁著週末再一次讀完《書迷》。


我該怎麼說這本書好?又或者說,我們真能藉由書寫去認識一個人嗎?其實讀完後,我並不那麼確定了。


同事說,就做為一個男性的眼光在看這本小說,感覺是女性作家的中年危機;但我逐頁翻來卻是膽顫心驚。我並不在意什麼中年危機或是身體情欲,而是書中處處可見的不安,讓我不得不屏住呼吸,深怕一不小心,作家就死在我面前了。它當然不是推理小說或犯罪小說,但書中的罪愆並不下於任何一部推理小說;執迷是不是一種罪,我相信是。但是為文字而執迷嗎?我不那麼確定。

某種程度上,在重讀的過程中,我似乎也開始和自己的文字對話,當然熟識的人都知道,我向來不是創作型的人,整理、紀錄、歸納、詮釋才是我的文字強項;說白了,就是因為天賦有限,講不出好故事,所以這輩子走不上作家那條路。但,『寫作,怎麼能教?能寫作的人自己便會寫了,不能寫的,別人教又有什麼用呢?』讓我困惑了;只有說故事、寫詩才能叫寫作嗎?那麼文案、報導文學都算不得了?但故事總有高下之分,也不是所有詩詞都值得傳唱,寫作的定義究竟是什麼?


也或者說另一個讓我不安的是關於執念這件事。我不喜歡丁明勝這個角色,從頭到尾都不喜歡。他總讓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影像,比方餐廳中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從廚房閃出來的老鼠,或是在路上和你不熟裝熟其實另有目的的傳銷業務你不想面對他們,但他們就是出現,和你四目相望;Disgusting換句話說,如果易地而處,我應該是第二天就會找警察把丁給趕出我生活的那種人吧但話又說回來,有沒有一種可能性是因為作家在厭惡中發現了自己,所以選擇了接受、逃走再接受的循環,到了底總是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我好奇的是,陳玉慧老師在書寫的同時,是不是曾經有一度想要殺死書中的行若水?當然,這是做為一位讀者的推測,也許,我應該要把這個驚悚的題目放進專訪中才對。


也不得不說進入前中年期的女子在讀這本書是不安的。不安的不只是在書與迷之間的界限或是跟蹤狂的故事,而是從前日看著另一本女性小說,我竟忍不住大笑出聲,面對著女作家的身體反應我竟只是冷眼旁觀。當我發現我竟嘲笑起人的身體欲望、反應的瞬間,我才明白原來對於性欲,我只把它當成身體反應,再也與愛無關,那樣深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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