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早就厭倦了聖杯聖血那套,那與信仰無關,只是一種純粹過度炒作的厭膩;如果還有什麼會讓我有一絲絲的好奇心,也或許只剩抹大拉的馬利亞這個女人的角色罷了。其實早就知道在宗教史中的女人是沒有什麼太多可說的,大體上在二十世紀前都是如此。會被紀錄下如哀綺綠思也不一定是因為她的能力,而是她與阿伯拉的情史讓她顯得傳奇。而天可憐見,原來女人的歷史是因為另一個男人才得以留存,即便Longfellow這本也不例外。
不諱言這本書的確有其傳奇性,一本書能夠在絕版後引起閱讀風潮就非易事,更別說作者為了創作這一本小說(又或者說是為了還原歷史真相?但真相究竟是什麼?)花了七年的時間,這些過程的故事性都不比小說本身遜色。若不是有強烈的信仰或是求知慾,怎會有人願意用去七年的時間來完成這樣一本小說,甚至於這本小說只是一個開始?
當然我得承認就說故事這件事的本領,Longfellow是不如Dunant的;看習慣Dunant小說的我剛開始在讀《抹大拉的馬利亞》差點昏睡過去,莫約忍受了兩百頁之後總算是慢慢進入狀況,倒也不是因為她當時總算是和耶穌碰面,感覺快有羅曼史出現〈相信我,這本書從頭到尾都不會是羅曼史,也絕對不可能是羅曼史。〉而是當馬利亞與莎樂美兩個女子面對選擇時的反應與言辭交鋒讓我真正感覺到『信仰』的成份。雖然本身不是基督徒或是天主教徒,關於拜拜這回事也通常是有事才去拜(汗)但我也相信著前輩小梅子和我提的,『許多事情到了最終還是要面對到《信念》和《信仰》的問題。』若我們撇除宗教的面向,就單純由做為『人』這回事來思考,(神學的論述對我來說困難度太高了。)『饑餓、乾渴與人心欲望不是好似永無終止嗎?人的悲傷不是好似永無終止嗎?』那是身為一個人從生物的本能演進到更底層的感情與其他,因為人們有渴求,卻又不容易饜足,所以嫉妒,所以哀傷,平凡人如你我無法可解。倒也不是沒有出路可尋,通常事情是這樣的,每個人都知道出路在哪,但通常都不會選擇那條出路。佛家說的『我執』不難從書中的幾個角色看出。
回到馬利亞這個角色本身好了,老實說我個人覺得她有點宿命論(再一個汗)聰慧如她怎會不知當時最大的問題是出在民族?每一個期待被救贖的人起因多少都是因為自由被剝奪,但通常人要意識到自由被剝奪之後才會有一連串的動作出現;殖民問題就是一個。民族問題向來就是個捅不得的馬蜂窩,也許馬利亞生在兩千年後有機會與薩依德進行一場精彩的辯論,有些事說不定可以釐得更清些。但很不幸的,兩千年前不興討論殖民與後殖民那套,耶蘇與約翰是宗教家而非政治家;所以最終他們為信仰犧牲了,成為聖經上的傳奇故事,成就了千百年來難以撼動的基督教。(體系問題則未在他們的討論範圍內,其實我蠻想知道他們後來會怎麼看待教會與教派的問題。)但總之,她們還是去捅了那個馬蜂窩,憑藉著對信仰的熱情。
實在不想說攜牲那麼多人命值得嗎?但回頭來想想,二千年後又有多少人願意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又或者說,還有多少人是有著自己的信念的?很現實的問題在兩千年後一樣沒有解答。我們可有勇氣面對自己的出路呢?還是我們認為自己永遠不可能找到那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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