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6日 星期日

ここで、あなたの故郷ですか?

離開敦南前的最後一檔,是為了清張爺爺的百年冥誕所做的一些事;那天,老闆娘問我:『為什麽妳會這麼喜歡松本清張?』我回答她:『因為在清張爺爺的故事裡,我看到的是現實的生活。』當老闆娘要我選一段對白放在輸出上,我選了《砂之器》中關川與惠美子的一段對話。

『你的家鄉在那樣偏僻的山區嗎?』
『是的,是山區。三面被山包圍著,只有一方展露了天空。』
『那是在什麼地方呢?』
『說了妳也不會知道。』

ここで、あなたの故郷ですか?所有的問號都由此展開。

老實說,《砂之器》並不是一部詭計用得有多麼特出的小說,整個故事卻無法讓人的眼光從書上移開。那個故事並不是一個個案,而是戰後無數日本人的一切;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財富,甚至於失去了身份。那是一個崩壞與重建的新時代,因為社會階級的崩壞,沒有受過高等教育的清張爺爺得以藉由小說竄出頭(而他那前半生的故事卻足以使所有人落淚。)投機者得以藉由物資掠取財富,一夕間,所有階級重新洗牌,包含人生,也是。重新來過的人生會不會更好?《獸之道》中的民子為了重新來過,最後終成為一頭母獸;這是在那樣崩壞時代所帶來的新希望,換做是我,願不願意不計代價重新來過?我掙扎著,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善與惡,從來就不是絕對值。當今西為了案子賣命時,芳子多少有點怨懟的;孩子不知道多久沒和父親吃過晚飯了,好警察的另一個身份不一定是好丈夫或好父親。關川與和賀當然各有各的如意算盤在打量,這是一部男性主導的小說,女性在裡頭盡是被犧牲的一群。但若不是芳子,多數人可能就會把今西與島田筆下的超級警察吉敷給混在一起了;這也是我對於清張爺爺筆下人物感到高度認同的主因,這個世界超人畢竟太少,更何況是遇到這樣撲朔迷離的案子時,若不是依靠著意志力與家人的體諒,只怕這個案子最終還是個懸案吧。已婚的女人在書中顯得勇敢。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書名會叫《砂之器》,人性不就如砂做的容器那般,起先只有一點隙縫,最後卻是一整個裂開;終究無法回到最初的樣貌?你我都清楚知道和賀即使一開始就選擇誠實以對,只也會是另一個無能為力的悲劇,想要幸福的欲望在每個人心中如此強烈,我們不能責怪任何人,因為換做是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會做同樣的事。那不是自私不自私的問題,而是如果用原來的一切,這個社會根本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釀成悲劇的終究是偏見啊!

ここで、あなたの故郷ですか?流浪的人可有容身之所呢?抱著曾經是流浪喵的小TT,忍不住,心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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