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17日 星期日

家規

我相信手足情深勝過於婚姻與愛情中的誓言承諾也或者這與家中手足甚多有關。多數人的家規運作的是潛規則,杭特家卻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兄弟相互照顧,因為我們只有對方這個手足。

亞斯伯格症在台灣被討論的並不多,也或許是因為「過動」相較於「過於專注」是更明顯影響到他人的,讓過動症的研究與相關資料明顯豐富許多。但不代表亞斯柏格症患者的父母親不辛苦;儘管覺得在書中的艾瑪的努力讓我覺得矯枉過正,但我卻無法保證當自己面對到艾瑪的狀況時是不是也有同樣表現。

小說本身結構很好,能看到皮考特在這個題裁上的努力;但唯一讓我無法接受的就是皮考特有時真的很愛在小說裡夾雜一些很無謂的羅曼史情節。我不確定是不是為了增加小說的戲劇性所以非得要硬加不可;但對我來說那兩三頁實在是一大敗筆。我們當然都理解艾瑪的寂寞與無助,也知道事情可能會往那個方向發展,但是寫上去之後反而就讓人覺得無趣;這或許是皮考特小說未來要學的課題是留白也不一定。

身為CSI NY迷,我相信若是遇上雅各,我們應該可以聊推理聊上大半天,但絕對不會有相逢恨晚之感,畢竟我感興趣的是犯罪動機而非鑑識技巧;但我明白當他完全發揮他的專注力時,一定是個非常棒的鑑識人員或法醫,我甚至暗自期盼那些檢警人員能夠看到他的特別之處,如果防毒軟體公司都願意網羅一流的駭客進入公司,為什麼他們不能夠期盼這雅各投向鑑識科學的領域?當所有的誤解於線索全部指向雅各時,他們卻不能夠靜下心來問自己,杭特家的家規其中一條是:「一定要說實話。」他們問的問題真的夠細了嗎?他們為什麼不問:「你殺了潔絲嗎?」為什麼不問:「為什麼你要佈置犯罪現場?」為什麼不問:「你在潔絲家看到潔絲了嗎?她當時的狀態是什麼?」因為家規,雅各只能說實話啊!又或者是因為他們聽過太多謊言,以致於無法接受一個人只能夠說實話這件事,所以他們相信親眼所見(雅各的失控)和自己的推論(雅各的筆記本),我卻不能罵他們腦殘,因為他們都不是患者,對於亞斯伯格証所知也有限,他們都盡力了;這一切不能怪誰。

「久病無孝子」是一種無奈;我相信西奧對於這句話的感受莫約是最深的。他也希望能夠和一般十五、六歲的孩子一樣,可以學開車,打棒球,看正妹…但當家規與他的成長歲月產生了衝突,他默默地承受了家規,用著他的方法守護著自己的家,照顧著自己的哥哥,成熟到了艾瑪自己說不定也忘了其實西奧才是弟弟,才只有十五歲;當西奧問著亨利:「為什麼我在你心中那麼不重要?」我的眼淚幾乎奪眶而出;儘管他笑了,儘管他從亨利的舉止中發現了自己哥哥的樣子,但他還只是個孩子,在崩潰的前一秒,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擁抱而不是六十美金,但他的哥哥做不到,他的爸爸也做不到;艾瑪給了他愛,卻同時也給了他杭特家的枷,身為一個旁觀者,我對這孩子的脆弱無能為力;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給他一個擁抱,因為我真的不捨。

我看著杭特家的悲劇,沒來由的想起了莎蘭德的童年;一樣不被理解,一樣承受著不為人知的苦痛。(相較於雅各,我的確愛極了莎蘭德那殺到爆的魅力;什麼叫「殺很大」!看完龍紋身三部曲的人都會懂!)故事中的一切固然充滿魅力,但當有一天我們發現我們從來就無法與所愛的人在情感上有所連結時,我們真能夠接受嗎?我不知道。也或者說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們不知道的是自己有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答案。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