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7日 星期六

記著,然後死去;在末日酒店

並不是重要或不重要的問題也向來不是記得或記不得關於黃碧雲或是《末日酒店》裡的一零七號房。

一零七號房當然永遠不會是二零四六,就如黃碧雲是黃碧雲,王家衛是王家衛;而我是我。仔細想想,苦等她的小說七年是為了什麼?明知總會被她的文字牽著,明知讀完之後也不一定有力量下筆寫關於她的一切,但我還是等了,還是讀了,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寫不出來。

當然,有的時候忘記了,下筆或許會比較簡單一些;但問題是你明知道那不是一個人或者是一個酒店的故事,你明白那不是什麼飯店一代又一代地換了經理人那麼簡單,而是背後盛載的。記憶。直到你無力承受,推開大門毫不回頭,必要時再加個「幹!」、「去死吧!」之類的詛咒,故事就差不多了結了;如果一個時代也能夠這樣了結有多好?但你離不開,即便你的身體移動了,年紀增長了,什麼都變了,有的事情卻不會變,比方一座酒店的崩壞。

或者,這是一個廢墟的故事吧!經過六代百年,還有什麼能不崩壞的?即便形體依舊?L字打印的銀餐具最終還不是換成不鏽鋼,換了不管幾個主子,阿方索最後也不過就一死;羅氏美清只會成為一個被遺忘的名字,管他二十七歲,六歲,總督、老闆、神父秘書使終也不過在那三十平方里地短暫稱王最後免不了死亡

死亡與被遺忘也不就同一回事重要的就會記得只是沒有人確定能被記得的是否真的重要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